浅谈《虹》中厄秀拉的人物形象(2)

2013-01-19 15:49

 
二、厄秀拉是英国资本主义社会宗教的叛逆者
 “神赐福给挪亚和他的儿子,对他们说,你们要生养众多,遍满了地。”[2]厄秀拉并没有被这些话所感动。她认为这似乎只不过是一种庸俗的养儿育女的活动。她感到非常寒心。                   
“你们要生养众多,在地上昌盛繁茂。”在她的心灵中,她对这种“昌盛繁茂”感到十分滑稽可笑,她认为这只不过是使一头母牛变成两头母牛,使一个萝卜变成十个萝卜的事。
“你们要变卖所有的周济人。”[3]她不愿意。她绝对不愿意按照圣经上讲的去做。她不愿意变得很穷——真正一个钱没有,象惠里家的人一样活着,丑陋不堪,到处受到别人的怜悯:这情况她连想都不敢想。
“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4]妹妹特里莎曾打过厄秀拉一耳光。厄秀拉一时沉醉于基督徒的谦虚,不声不响的又把她的另一边脸递过去。特里莎认为这是一种挑战,一怒之下在那边脸上又给了她一耳光。这时厄秀拉怀着无比愤怒的心情,低着头走开了。
可是,愤怒和难以忍受的羞辱折磨着她,一直到她又一次和特里莎发生争吵,推搡着她的头,几乎把她的头给撞碎之后,她的愤怒才终于平静下来。
基督徒的这种谦恭实在有些让人觉得可笑和下流。厄秀拉对这另一个极端,忽然也感到无比反感。
宗教不过是为了掩盖人的某些欲望的特殊的外衣,那愿望才是真实的东西——那外衣几乎不过是民族的爱好和需要。宗教是一种信仰,一个人可以有某种信仰,宗教的信仰是虚幻的,只有那种为了全人类的解放,为了全人类的幸福的信仰才是最真实的,才是最值得敬仰,最值得忠诚的。
 
三、厄秀拉是英国资本主义社会教育制度的叛逆者
厄秀拉幻想在教学工作中找到自由,向孩子们献出自己最真挚的爱。她曾梦想着如何使那些丑陋的孩子喜欢她。发誓一定要对他们处处亲切,尽量活跃,奉献出自己的全部精力,奉献出她的一切财富,一定要让他们非常幸福,最后让他们除了她之外,对世界上的任何老师都不感兴趣。
但是事情远没有她想象的那样简单,那样顺利。她的教学工作常常陷入被动。更让人感到恐惧的是,学校所有的老师们,全部违反自己的意愿,强迫着孩子们,硬把他们变成机械的遵守秩序的一群,然后再强迫他们强咽下一块一块的知识。共同的任务是让孩子们全都具有一种思想,或一种心灵。然而,厄秀拉却十分痛恨这种强迫的方法,她极力想使教学变成一种合乎人情的活动。
厄秀拉用自己的方法进行教学,但很快她就把一切事情弄得一塌糊涂。绝大多数孩子都对她的那套做法不感兴趣,反而起来反抗她,更加有恃无恐。但是,厄秀拉并没有丧失信心。她常说,“事情决不会永远是这样的,这情况早晚会有个结束。”尽管她始终不肯屈服,可是她一直都做得很不成功。她班上的情况越来越糟。她的心情也越来越坏了。直到有一次,她实在忍无可忍,怒不可遏的向一个名叫威廉斯的孩子举起了教鞭。到最后,他们全都怕她了,她完全把他们制服了。
这样做,她却付出了很大的心灵上的代价。这个曾经宽容、仁慈的姑娘,现在竟被迫去和人进行斗争,用棍子打人,恨不得置人于死地而后快。后来,当她用棍子终于制服了他们的时候,她也完全是被迫勉强忍耐着他们那悲惨的啼哭声。
厄秀拉越来越变成这个工作世界的一个成员,她已经和布伦特先生、哈比小姐、斯利菲尓德小姐他们完全融入到一起了,变成了大家所说的生活中的一分子,成为了一名“出色的教师。”
厄秀拉的精神境界是高尚的,对知识的渴求是无止境的,她并不满足于自己现有的教学生涯,更不愿和他们同流合污,她想获取更多的知识,过一种崭新的生活。她不断地努力,几年后终于获得了到大学深造的机会。
大学的第一节课,厄秀拉感到心花怒放。她安静地听着,对她所听到的一切没有任何非议。她尽量不让自己有任何批评意见。“她不能把那些教授也看作是人。他们是穿着黑袍子的知识的祭司,永远在遥远的寂静无声的神庙里供职。他们已经受到神的恩宠。只有他们理解那个神秘世界的开始和终结。”[5]
随着时光的渐去,大学在她的眼里慢慢失去了光彩。她感到大学里的一切都显得十分的虚伪,万分的虚假。“这里不是什么逃避城市生活的宗教圣地,也不是什么纯粹为了追求学问的一个与世隔绝的场所。这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收容学徒的店铺,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学到一套如何赚钱的手艺。” [6]
厄秀拉对当时英国社会教育制度的否定是深刻的、全面的,把违反教学规律,违背学生意愿,扼杀儿童天性的小学教育视为毒草,“大学已成了完全为最庸俗、最卑贱的商业服务的神庙。”[7]。无论在《虹》中,厄秀拉对布林斯利大街学校教学生活的逃离,还是在《恋爱中的女人》中她对中学教师职务的放弃,都说明她对当时英国社会教育制度的不满和对教学生涯的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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