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塞万提斯;堂吉诃德;幻想;期待视野;人文主义
作者简介:陈镜如(1992.9-),女,山东淄博人,曲阜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方向: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7)-11--01
弗洛伊德在《作家与白日梦》中曾断言,“一个幸福的人从来不会去幻想,只有那些愿望难以满足的人才去幻想。幻想的动力是尚未满足的愿望,每一个幻想都是一个愿望的满足,都是对令人不满足的现实的补偿”。这一观点不仅适用于“白日梦想家”堂吉诃德,同时也适用于其创作者塞万提斯。
塞万提斯不是一个幸福的人,残酷的战斗使他成了终身残疾,奴隶生活禁锢了他的自由,诗歌和剧本的创作只成就了他凄惨的失败,甚至当他经历重重挫败无心追求名誉转而只求一份安稳的生活时,又频频遭遇失业,甚至被捕入狱。带着对现实的窘迫,他给了笔下的堂吉诃德一个没落绅士的家境,虽不富裕却又足以安生。但堂吉诃德却有着另一种不幸福,那便是精神的贫穷。他受到人文主义精神的启蒙,有着敏锐的头脑和不凡的见地,却被骑士小说蒙蔽了双眼,成了一个睿智精明却又荒诞可笑的矛盾体。
在文学阅读之前及阅读过程中,作为接受主体的读者,基于个人与社会的复杂原因,对文本在心理上有着既定的思维指向,由此形成所谓“期待视野”。塞万提斯在 创作《堂吉诃德》 时,巧妙地以读者的阅读标准创造形象,运用滑稽模仿的手法和骑士小说的叙事文体构建故事,从而获得了广大的读者群体,这一庞大的读者群体有着相近的欣赏观念和相同的欣赏趣味,因此形成了相对固定的接受过程,有着既定的“期待视野”。从这一“期待视野”着手,塞万提斯一方面把堂吉诃德包装成读者“期待视野”中的骑士,另一方面又赋予人物与“期待视野”相矛盾的个性思想,以“骑士”的英雄表象,滑稽幽默的情节,取得读者的认可,最终达到“期待视野”之外的大众接受效果。
正如萨特在《为什么写作》中指出的“阅读是引导下的创作”,文本只是作者设置的路标,“路标之间都是虚空”,他要靠读者的感知和创造去完成理论。塞万提斯以读者的“期待视野”为创作指针,成功使堂吉诃德成为作者与读者视域融合的产物。
被骑士小说弄得神魂颠倒、荒唐可笑的秉性是塞万提斯赋予堂吉诃德最直接的含义。然而与这样的讽刺相对,作者同时又对堂吉诃德倾注了全部美好的感情。他攻击风车,冲向羊群,砸烂木偶,向着所有他眼中的恶势力发出挑战和攻击,因为他的骑士原则要求他追求自由平等,解救苦难。堂吉诃德企图通过游侠骑士的生活满足自己维护正义、改良社会的理想,为此他从不胆怯、从不退缩,即使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虽然许多行为是可笑的,但他匡扶正义、慷慨无私,勇敢又富有美德,让人同情,值得尊敬,堪称人文主义者道德上的楷模,精神理想的化身。反倒是那些利用堂吉诃德的疯癫导演一场场所谓闹剧的公爵、公爵夫人,社会的上层人士,在“疯子”堂吉诃德严肃认真的态度对比下显得愚蠢可笑。
堂吉诃德对封建社会下的爱情也持同情尊重的态度,他尤其强调女性要自重自爱,坚守自己的童贞。面对女仆阿尔迪西多拉的挑逗,他坚守对心上人杜尔西内娅的忠贞,而这份感情不带有任何色欲的成分,只是一种纯洁的向往,体现为文艺复兴时期新柏拉图精神恋爱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