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市中小学德育工作者协会2016年征集论文
下辈子,做我的孩子
戎春颖
南开区外国语中学
电话:18602283915
下辈子,做我的孩子
在天津这个城市里,有这样的一群孩子,没有见过他们的人会觉得难以想象这样的城市里还会有这样的孩子存在。我不知道怎样去定义这群孩子,找不出一个词语来描述清他们的特征。因为他们比留守儿童更加孤独,他们没有可以守候他们的“四老”;他们比单亲孩子更加无助,他们不能和仅有的亲人进行情感上的沟通;他们比孤儿更加失落,他们得不到社会上的任何关注。
以前,我也不知道这群孩子的存在,直到后来??
在国办校的普通校做班主任工作已经快要十年了,每当和自己在重点校工作的同学们讲述自己班里学生的经历时,他们都会说:“你太夸张了,再说了,你说的只是个例,我们学校也有一个。”每次听到这样的话时,我都会不再和他们讲起我的这些“孩子”,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些孩子不是个例,在我们这样的学校,他们经常会一个班里三四个,而我能做的只是陪着他们长大。
让我怜惜的“有缘人”
拓杰,是在开学培训结束以后才来到我的班里的,瘦瘦的,小小的,像是一个三、四年级的小男孩。当主任把他带进我的班时,我看到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留着长长的胡子,身穿一身“道袍”的怪男人,他把我叫到外面,给我讲他没有工作,没钱让孩子吃午饭,本来是要去津英中学的,根本就不知道来这里,还给我讲了一大通听不大懂的话。我看到这个瘦瘦的男孩不好意思地看着我,悄悄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明白了孩子的意思,就把他的爸爸打发走了,仔细打量这个男孩。清秀的面庞里有一双忧郁的眼睛,弱不禁风的身材里藏着无奈和孤独。多年的班主任工作经验告诉我,这又是一个“有故事”的孩子。开学前几天,我一直在观察他,他沉默、内向、腼腆、倔强甚至有一点小自闭,因为我习惯了把每个学生的生日记载到班主任手册上,当我问他生日时,我找到了机会。他说他是11月28日的生日,我说:“太有缘了,咱俩的生日是一天。”他的眼睛里露出了我从没有见过的光芒“是吗?老师,您是哪一年生的?”“81年的。”“老师,太有缘了,您和我妈妈是一天生的!”
这几句对话让我很惊讶,他没有觉得我俩生日是一天是多么的巧合,反而觉得和她妈妈是一天生日很是兴奋,我轻轻的问他:“能讲讲你的爸爸妈妈吗?”他点点头,告诉我他的爸爸从他很小的时候就总打他和妈妈,后来大家都说他爸爸脑子有病,但是爷爷奶奶也都过世了,没有人敢让他爸爸去检查,就一直这样着,妈妈后来离婚走了,留下了他和他爸爸。他爸爸没有收入,就每个月去居委会打架,居委会就会给他们家2袋面,他们每天就是吃白水煮面条。他爸爸不许他和妈妈来往,因为他爸爸觉得每次妈妈来都是为了把他要走。还好妈妈还是每个月来一次学校,给他送饭钱,但送完就马上走,怕遇到他爸爸。然后,他马上警觉的告诉我:“老师,您放心,您给我垫的饭钱,我妈妈会两个月给您结一次的。”我告诉他“如果你爸爸有病,你的监护权可以很容易的转移到你妈妈那边的。”“老师,我爸爸要是再没有我,他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爸爸要是再没有我,他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这我对她么简单的一句话,让我对他肃然起敬,不仅仅是他不嫌弃爸爸的疾病与贫穷,更是一种小男人的内心里的坚定和责任。
我在开学就把他放到中间一组的第一位,每天早上,我进班第一个眼神就是投给他,开始时他会低下头,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但我依旧会浅浅的冲他一笑,后来他一点点地学会了也向我回以一个小微笑,他淡淡的酒窝里,有着那么一丝小感激,慢慢的,他开始学会了开始和每一个孩子微笑,和班里的孩子们玩到了一起;每天中午,我把学校给班主任的饭直接放到他的桌子上,我告诉他,我很挑剔,不吃学校的饭。但他非常细心,很快就知道我给他饭是因我怕他吃不饱,他特意给我写了一个纸条,“你不挑食,你连中午我们剩得备餐都吃,谢谢你”,我也回答他了一句“我不挑食,只挑人,饭只给你吃”;在我们的生日那天,我买了蛋糕,组织全班同学和他过了他记事以来第一个生日,他也是在那一天,一下子抱住了我,告诉我,“你要是我的妈妈该有多好”;也就是那一天,我把他搂在怀里,看到他被把他爸爸打伤的手臂和被爸爸打得禁不起触摸的柔软心灵,我哭了,答应他每个月都带他去看看已经又怀孕的妈妈??
就这样,我们默默地做着“母子”,他说他在为了我而努力,因为他入校的基础很差是年级的后几名,所以他几乎是自己从四年级知识重新学起,现在已经能到年级的60名左右了。
让我内疚的“红爷”
班里有这样一个女汉子,又高又壮,每天篷着头发,邋邋遢遢的
穿着脏兮兮的校服,从她旁边走过,还会有一种臭臭的怪味。她性格暴躁,动不动就和班里的男生大打出手,要不就在班里破口大骂。班里的同学害怕和他发生争执,都远远的躲着她,几个调皮的男孩背着我就叫这个女孩“红爷”,我和我的同学说过这个孩子,而我的那些同学都告诉我,在我们那早就请家长,给她处分了,这就不叫事。
可我,是那么的失败,我根本就请不到她的家长,给她的父亲打过多次电话,她父亲告诉我,他来不了,因为只要有一天不上班,明天就没有他的这份工作了。我问他:您挣钱不也是为了孩子吗?他反问我:“那要是没有这份工作我和孩子吃什么?”
我就在电话里知道这个女孩的故事。女孩四岁时父母离异,她的爸爸一直上的是三班倒的班,从四岁起,当爸爸上夜班时,孩子就要自己在家里,度过一个个漆黑的夜晚。她敏感、怕黑、猜忌、警惕?这种“无亲”的生活让她对他人充满敌意,和爸爸的一句不和,就会掀了桌子大闹,在学校已经是很好的状态了。
我多次联系她的爸爸,让他给孩子做一个心理的测试,终于有一次,他带孩子去做了心理测试和检查。结果是孩子患有重度的抑郁,中度的狂躁症,必须治疗。可是他父亲却以家里困难为由告诉我,“老师,就这样吧,我也看不了她,我也没钱给她治。反正义务教育阶段,你总不能让她在家呆着吧?那样她更神经了”就这样,这个孩子就算白天“全托”给了我。
我不是医生,我不知道她需要什么,但我知道,我能给她的除了宽容和理解就是像幼儿园阿姨一样的耐心。我和她聊了很久,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