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修义,金次福的儿子,聘娘的舅舅,专给聘娘拉客。他和聘娘说和陈四老爷好,就能和徐九公子挂上钩。聘娘也喜欢和做官的来往所以很高兴。他去见陈四老爷,请陈四老爷去聘娘家。(第53回)
徐三公子,升任福建漳州府正堂,和九弟来看望陈木南表弟,要他同去任上去帮衬,陈答应了几个月后去找他们。(第54回)
陈和甫的儿子陈思阮,南京人,在街上给人测字,每日挣几十文钱,都买了猪头肉吃,不养活老婆,丈人说他他就胡说八道的吵架,还说要出家当和尚,让丈人把女儿再娶嫁别人。次日,他就把头剃光了,把瓦楞帽卖掉了,换了一顶和尚帽子戴着。丈人见了只得让他写了一张纸,自己带着女儿养活去了。自此以后他是:无妻一身轻,有肉万事足。(第54回)
丁言志,南京人,找陈木南看他写的诗,因人走了就去来宾楼找聘娘看,进门就要三两银子的箱钱,他只有二两多,上了楼聘娘又和他要花钱,他只掏出二十个铜钱,被聘娘嘲笑了一通,脸羞红得走了。(第54回)
季遐年,自小无家无业,在寺院里安身,天生的写的一笔好字。但凡有人找他写字,提前三天就斋戒一日,磨墨一日,写的时候要三四个人为他拂着纸。拂不好就打就骂。他喜欢写时才写,否则,多大的官、大捧的银子也不理你。他又不修边幅,挣的写字钱除了吃饭,剩下的就送给了不认识的穷人。一次去一个人家他的破鞋踩了一地泥,人家编着法得让他换鞋,他却生气地走了。走回天界寺,看到桌上放着好墨,就非要给人家写字,其实正中了和尚的计了。次日侍御史家让他去写字,他去了后看见施的孙子就大骂了人家一顿走了。(第55回)
王 太,卖火纸筒子的。祖孙三代是三牌楼卖菜的,父亲手里穷了后把菜园卖掉了,他自小喜欢下棋。父亲死了后他靠卖火纸筒子过活。妙意庵做会,他去游玩,看见下棋的,有人说一位马先生是国手,他就去偷看,他看着不断地笑,别人想让他出丑,就让他和马先生下,刚下了半盘马就认输了。人们邀请他喝酒,他却笑着说杀过矢棋心里快活,哪里还吃的下酒,头也不回走了。(第55回)
盖 宽,开茶馆的。以前他家有钱,是开当铺的,有田地、有洲场。他自己喜欢作诗、画画,结交的也都是这些人。有人有困难,他就大把的送给银子,他的家人看他这样呆,就都去作弊骗他的银子,很快就把一个大家业卖完了。妻子死了,办丧事又把小房子也买了。他带着一儿一女,在一个僻静小巷里寻了两间房子开了茶馆。每日赚几十个钱。邻居老爹来和他说去找亲戚借银子做个大生意,他说和过去不一样了,差别大了,人家不嫌我、自己也觉得可厌。老爹请他去南门外游玩,在教门店里吃了素饭,到报恩寺看了、到宝塔背后茶馆吃茶。说起买东西贵了、不如以前了,他说像我会画两笔的,要在虞博士时期那般名士在,那里愁没碗饭吃,不想而今就艰难到这步天地。老爹说在雨花台附近有泰伯祠,那时盛会,
我二十岁挤着看大祭。现在没人照看房子都倒掉了。两人走进泰伯祠去看,不由叹息:破败自此,没人修理。多少有钱的,拿着整千的银子去起盖僧房道院,哪一个肯来修理圣贤的祠宇!次年,有一个人家出八两束修,他去给人家里教馆去了。(第55回)
荆 元,做裁缝的,五十多岁,在三山街开着一个裁缝铺。有时间就弹琴写字,也极喜欢作诗。有人让他和学校里人多交往,他说做裁缝挣钱生活,闲时弹琴写字,诸事都由我,又不贪图人的富贵,又不伺候人的颜色,天不收、地不管,倒不快活?朋友们听了他这一番话,也就不和他亲热。一日,走到清凉山,找熟人于老者聊天,他夸于过的是神仙日子,于评价他会弹琴赋诗的风雅。于喜欢听他弹琴,后来他就经常拿着琴去弹给他听。(第55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