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天空中下起了雨,雨滴滚烫滚烫的滴到每个人身上。雨水把人们的脚与泥土牢牢地粘住,不能移动半步。太阳越来越大,忽然有一片云从太阳里面钻了出来。云彩上面站着一位老人,胡子和云一样白,老人旁边站着一匹白马,马背上坐着一个小姑娘。
云彩降了下来,飘到了阿殄的面前。阿殄伸出手去,却什么也没有抓到,就连空气的触觉似乎也是微乎其微。老人摇了摇头,朝天边望去。那里依然存在着仅仅一个太阳,一个又圆又大的太阳,太阳里面再也没有云彩出来过。老人把马放了下来,把小姑娘扔回了太阳之中,太阳又变得大了一点。
老人捋了捋胡子,用安详的目光看着阿殄,看着阿岗,看着乔芷和他们的神马。就在此时,阿殄挥起手中的剑砸向老人。剑似乎没有接触到任何东西,但是却血流飞溅,带着云彩消失在茫茫雨海中。老人的血溅到了村民的身上,村民们都融化在血海里。有一滴血溅到了乔芷身上,她的身体像沙漏一样一点一点的融化。阿冈抱着她,眼泪流了下来。
“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阿殄用毫无生命现象的语气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语调中带着沉淀下来的可惜。此时,那匹从云彩上下来的马,在阿殄和阿冈之间踱着,突然像发疯一样的撞向阿殄,把他撞得血肉模糊,俨然变成了一摊肉酱。这摊肉酱像散了架一样柔软的瘫倒在地上,很长时间都没有消失。
天空中顿时传来了凄楚的音乐,像是从太阳里传来,又像是从远处的教堂里不断地跳动。阿冈睁大了双眼,不是看阿殄,而是望着身前的那匹马。仔细一看,马是非常英俊的,四肢有力的抓住地面,眼神中一闪而过一丝悲伤。随后,马跳上了云朵,云朵缓缓上升,消失在天边的某处。
正当阿冈对身旁的一切百思不解时,身旁的人一个个都站了起来,当然这其中没有阿殄。人们都神光焕发,而且似乎清晰的记得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许多年之后,村落里坐落起一尊雕像,一匹黑珍珠般的骏马坐落在村落的正中央。人们把这尊雕像看做是比他们生命更为重要的东西。阿冈和乔芷生下了两个儿子。而阿殄死后化作的肉酱,依然一动不动的留在那个地方。神马已经跑不动了,四肢不再那么健壮,只是依旧会时常发出悠扬的声响。这声响久了,村民们都学会了,日日夜夜祖祖辈辈的哼着。
时间平静的向前走,这座星球里俨然没有了冬天。四季炎热,不过雨是经常下的。奇怪的是,雨滴的温度变得奇高,人们默默的接受这些变化,如往常一样,一双人生一堆孩子的过着日子。
第二年秋天,神马死去了。它死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声响,只是从雕像深处传出来惯有的乐曲。神马没有死在马棚里,而是压在了阿殄的血的上面。太阳越来越大,似乎快要覆盖了整片天空。唯有天边的一角有一朵云坚强的抵挡太阳的光线。阿冈在一段时间后由于过高的温度得病死去了。两个儿子之中要选一个带领着村落前行。乔芷怕兄弟二人重演当年的悲剧,就带着大儿子离开了村子。临走前,大儿子骑在马背上张望着天空中硕大的黄色,马蹄子粘在了地上。马发出阵阵哀号,可是怎也脱离不开阿殄的红色的血浆。他跳下了马,试图把马蹄子搬出,可是没有任何效果。他摸了一把,血还是鲜艳的,浓浓的,红红的,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刺眼。乔芷带起大儿子上了自己的马,踏着满村的尘土出了部落。
第二天,小儿子发现妈妈和哥哥都走了,流下了眼泪。他看到那座雕塑的前方的空中,停留着两颗泪珠,悬在半空中,雕塑的眼角有些许泪花。他转过身来,发现那摊留在地上好久了的血渍消失了踪影。他并不知道,他的哥哥已经在不远的地方占有了他的妈妈,像一只饥饿的老虎一样露出狰狞的面目。
几天后,人们正在有条不紊的抗拒着太阳火辣的光线,首领的哥哥突然闯了进来,后背背着一个憔悴的女人。
“哥,你回来了。”一个恳切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