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阳地名趣谈》
地名是一种地域性符号,有着极其深厚的文化内涵和自身的历史传承。地名的演变,无不承载着一个地区历史、政治、文化、物产等等大量的信息。贵阳的地名发展变迁,见证了自身的历史进程,他与中原及其它文化发达地区相比,具有多元的民族和独特的地域特色。
贵阳的地名成因,大概有下面几个方面,但这些并不是唯一的地名来源,而是多种因素的复合体,只是为了叙述方便,略加编次。
一、以自然地貌命名
以自然地形为地域冠名,是我国地名的惯例,贵阳是座山城,而且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因此,贵阳的地名许多都与山、岩、沟、河、洞、岭、坳、坎??有关,突出反映了这一地貌的特点。如:百花山、青岩、养牛坡、滥泥沟、小河、大山洞、粑粑坳、鸡爬坎、等等,数不胜数。
清末中兴名臣,洋务运动领袖之一的张之洞,据说就是因为出生在贵阳市区六洞街而得名“之洞”。只是这位曾经的国家重臣,大概因为贵州十分落后,因而对此讳莫如深,一般人只知道他是直隶南皮人氏,很少有人知道,张之洞实际上正是从贵州起身,走上他政治上的辉煌。
贵阳成为州郡的地名,当在明代隆庆二年(1568)[一说为隆庆三年]当时贵州巡抚杜拯、巡按王时举将省府从原来的程番府移到贵州城,(现在的贵阳市,元代到明初多称为“贵州”)改名贵阳府,迄今也已有四百三十多年的历史。
贵阳地名的来源,是因为他地处贵山之阳。但有趣的是他从字面上来看,又与贵州“天无三日晴”的谚语不谋而合,互为表里。因此,到现在,许多省外的朋友,还会常常望文生义地认为贵阳是因缺少阳光,所以为贵,让人啼笑皆非。
二、以少数民族关系密切
贵阳历来就是一个多民族杂居之地,在地名上无不反映了这种多民族共存的现象。
贵阳周边少数民族 布依族集居的村落很多带有摆、翁等字,如:摆早、摆克‘翁岗、翁岩;而苗族居住的寨子有些带有冗、蒙等字。如:盖冗、蒙贡等。这些地名大概是汉语的音译,具体表达什么往往众说纷纭,很难有一个准确的释义。
历史上贵阳许多地区,长期为当地少数民族的酋长所统治,因此,许多地名就是沿用了元、明以来的土司称谓。如现在贵阳花溪区黔陶乡的赵司村就是元、明两代白纳长官司(副司)的驻地;而现在的中曹司,则曾经是中曹蛮夷长官司(副司)的驻地。
还有直接以当地少数民族的称呼命名,如花溪区,历史上曾叫“花仡佬”。一九三五年,贵阳县县长刘剑魂先生,嫌“花仡佬”名称不雅,因而更名为花溪。
“花仡佬”是仡佬民族的一支,而仡佬族是居住在贵州高原上一个古老的民族,据考证是古代百越人的一个支系。有人认为是显赫一时的夜郎王的后裔。
现在的花溪,在现代民族识别的时候,几乎已经找不到花仡佬族群和聚居之地。或许他们已经迁徙他乡,或许已经融入其他族群。
在贵阳还有许多地方是以少数民族的历史传说命名,如三王庙,(后人讹为山王庙)缘起于一个哀惋的传说:
据说在很早以前,一位年轻的姑娘在北盘江边浣洗衣裳,有三节大竹漂到她的足边,姑娘听到竹子里传来婴儿的啼哭,赶紧将竹子捞了上来,打开一看,里面睡着一个男孩,姑娘将孩子带回去抚养,这孩子长大后,文武双全,智勇过人,统治着广袤的疆域,他自称为夜郎王,并以竹为他自己的姓氏,所以又称“竹王”,这便有了后来的夜郎自大的掌故。夜郎王降汉后,由中央政府赐封夜郎侯,不久,夜郎侯与汉武帝发生了冲突,汉武帝派大臣唐蒙率军将他打败并将其杀害。而当地的人民因为夜郎王不是人类所生,非常敬畏他,于是请求中央政府允许夜郎王的三个儿子继承他的爵位,这一请求得到了中央政府的批准,并恩准他的三个儿子死后可以建立庙宇享受夜郎王的待遇,而受人们的祭祀。因此他们的庙宇被称为三王庙。现在在贵州、贵阳还有不少地名都叫三王庙。
三、 以军事建制命名
以军事建置命名,在全国并不罕见,在贵阳更是屡见不鲜。
明代是贵州具有历史性转折的时期,贵州省的行政建置完成于明初,即明永乐十一年(1413)。因此,当时许多军队的驻地就成了后来的地名沿用至今,见证了这一历史的变迁,打上了鲜明的历史印记。
明初,朱元璋为了平定云南,在湖广、乌撒(今天的贵州威宁一带)通往云南的驿道上遍设关隘、卫、所、屯、堡、铺、哨等军事机构,人们在这些军事机构前面往往冠以地貌、物产、姓氏、人名、官衔、年号等,而成为地名。
如以姓氏命名的:蔡家关;以人名命名的:陈亮堡;以官衔命名的:都司路;以地貌特征命名的:滑石哨;以物产命名的:杨梅堡;以年号命名的:永乐堡。等等。 四、以历史名人、历史事件命名 以名门望族、历史事件命名地名,古今中外都是通例。贵阳也不例外。
有趣的是在贵阳市区,有两条街道的名称都源于名人姓氏,只不过一个大忠大贤,而另一个则大奸、大恶。忠、奸两道,泾渭分明。
一条街道叫“花家巷”,得名于满清一代名吏花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