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发现一个现象,可能在油画院会好得多,来这边进修的同学无论年纪大的还是年轻的,还有股傻劲,还特别想谈论油画,谈论一些具体而微的话题。可是我在一个官方的也好,当代的也好,或者像我这样60后这个层面,没有人愿意跟我谈油画。我也找不到人可以谈油画,我所指的油画是非常具体而微的油画。大家根本不谈话,我都想不起当时我们谈些什么!而更高调的一种议论有关于油画,又非常多。你看每一本画册,今天无数的艺术家杂志,包括学校里的无数论文,都被要求如果你是从事油画专业的就得写学术论文。这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情,油画变得这么复杂,我也没有想到过。我可以非常武断地说我没有看到一片谈论油画的文章,会给我留下印象。今天油画在学术上非常矫情,繁琐,在经济上变成一个天文数字”,所以最后我会有逆反的情绪,问题这么复杂自问我们为什么要画油画?答案就是喜欢......我想诸位也会给我一个答案。但是,你在回答喜欢的时候一定逃不掉“我喜欢”背后所有问题。最简单的——你靠不靠油画吃饭?这是个非常赤裸裸的问题,也许你是副教授,也许是博士生......我都理解成“这就是饭碗”,这和“你喜欢”之间是矛盾的,而有时候我还会遇到一些毫无名份的人士,包括年轻人,也许他们考不上学院,或正在学院,没人理他们,没人看得起他们,我们现在满世界都是这样“无家可归”的年轻人。可是他们还得眼睁睁看着像咱们这帮“成功人士”整天出席一些场合,卖出各种价钱,说出各种理论,他们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非常茫然同时又想变成“成功人士”中的一个。这是一个赤裸裸的现实大家都知道。所以我会经常徘徊在非常尖利而具体的现实之中。
我 们三个人的展览,让我想起很多过去的事情,我们这代人学油画真的没有这么复杂,我现在变成了我小时候“仰望的人”,同时又有点“讨厌的人”。但是我们小时候看到颜文梁,刘海粟不太怕他们,因为他们已经被打倒了。今天不是这样,一个喜欢油画的年轻人遇到油画系主任,或者院长他肯定会发抖,因为他的“命”在他们手里面,一个长辈可以决定晚辈的命运,这也是我不想待在学校里面的原因之一。我发现我变成一个有权利的人,虽然不是行政权力,我有可能会伤害到很多人。所以石磊叫我到这来我想我又会面对一帮见过或没有见过的同学们......
我想大家能明白我的意思,今天我在谈油画问题,艺术问题我处在一个蛮为难的状态,再加上自已也在写作,我是谈艺术不好不谈也不好,我在调整这个关系。今天这个话题传到“推特”上去以后就会有人问:我们为什么要做雕塑?我们为什么要唱歌?我们为什么要拍电影?......这是可以无穷问下去的话题,这是我之前在中国从来没有遇到过的话题,在美国接触的艺术家通常会把问题回到最简单的起点——你为什么要画这张画?你想表达什么?在美国也卖画,也有一些机构但和中国的情况非常不一样。他们尚且可以维持在不离开最真实问题的程度状态内。
最初我在接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被问倒了,之前没有思考过为什么要画油画,最后答案是我喜欢。Ok,那你喜欢哪一路?我喜欢的是18,19世纪的东西,后来到美国以后是很过时的了,当时美国已经是后现代了,我遇到我们国家艺术状况和西方的错位,等到新世纪以后回到中国,我又和中国发生错位。中国也有当代艺术了,在西方能